理解早期塔罗-一个选择

我们说塔罗牌的大阿卡娜代表一个英雄之旅,这个英雄在追寻真理与永生的道路中,克服了种种磨难,经历了一个可歌可泣的旅途,最终到达了世界牌这样一个终点。但是,没有起点,也不会有终点,而这个旅程的起点就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恋人与战车牌。

在对应欲望灵魂的前七张牌中,我们看到了在物质世界底层的魔术师,以及追逐权力与享受的四个物质世界的统治者,而在这些牌表达与描述了追逐物质世界的灵魂的可悲与浅薄之后,我们终于在恋人牌中看到了一个选择,一个关于物质与精神的选择。

Lovers in Jean Noblet Tarot

这是Jean Noblet塔罗中的恋人牌,在这个恋人牌,天空中盘旋着丘比特,在丘比特之下有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两个女人在争同一个男人一样。其中,一个女人带着花环,而另一个女人带着桂冠。而我们可以解释说这个男人需要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不仅如此,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所做出的选择,也可以视为是象征着在物质享受与精神追求之间做出的选择,在放纵自己的欲望和追求自己的理想之间做出的一个选择。这是因为桂冠象征着胜利,具体地说,象征精神,灵性,以及灵魂的胜利,也象征美德,而花环代表物质享受与满足自己的欲望。这张牌我们在塔罗中的二元理论系列的第五篇文章,《人与他的追求》中也提到过,在那篇文章中我们也提到过另一幅出现桂冠的关于选择的图像。

我们也应该注意一下悬在这三个人上方的丘比特,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爱神,用自己的弓射出爱情之箭。这里的丘比特的眼睛是被布蒙住的,这暗示男女之情是盲目的,是非理性的,是一种冲动,而以前的人们相信,婚姻的作用正是驯服这样一种非理性的冲动。实际上,在威斯康提-斯福扎塔罗中,画着在蒙着双眼的丘比特之下,一对男女正在握手,这个图像正是基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婚约像而来。而在马赛牌之前的塔罗中,恋人牌都是丘比特之下的一对男女。

不过,在1672年的Francois Chosen塔罗中,空中的丘比特的双眼变得不再被布蒙住了,这意指爱是一个有意识的选择,而不是盲目的冲动。这幅牌之后的法国塔罗牌中的丘比特的双眼便再也没有被蒙住了,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个改动被保留在了韦特牌之中,尽管韦特牌中的恋人已经完全地将这个丘比特转换为另外一个形象,一个天使。

简单讨论了恋人牌,我们再来看战车牌。从新柏拉图主义的角度来看,作为欲望灵魂这一阶段的最后一张牌,战车牌代表执行在恋人牌中做出的选择,准备脱离充满欲望的世界,追寻美德与真理。在马赛牌的战车中,我们看到一个被两匹马拉着的战车,战车之上站着一个拿着权杖的战士,而且,拉着战车的两匹马并不是同时面朝前方的,就如Jean Noblet中这样。

这让我们想起柏拉图在《对话录》中提出的灵魂的战车,驾驶者就像是理智的灵魂,两匹马分别是欲望的灵魂和意志的灵魂,就像这两匹马难以合作一样,欲望灵魂和意志灵魂也处在永远的纷争中,而理智灵魂正需要驾驭和协调这两部分灵魂,如此才能使的灵魂的战车向着更高更远处行进。

本文开头说,恋人和战车可以被视为是英雄之旅的起点,恋人牌意味着选择这样一个旅程,而战车牌代表开始踏上这样一个旅程。这两张牌一起,代表与沉浸于欲望的生活告别,以及开始对于美德及灵性的追求。

不过这是主要是针对马赛塔罗中的战车。在马赛之前的战车中,两匹马往往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在战车上的人也不一定是一个战士,比如说,在威斯康提-斯福扎塔罗的战车中,我们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战车上,战车的侧面对着我们,它被两匹天马拉着。如下图。

这又能让我们想到在彼特拉克的诗歌中,代表欲望的丘比特被真爱Laura战胜。在那首诗中,每一个人物会被后一个人物战胜,丘比特被真爱战胜,真爱又负于死神,死神在名誉面前屈膝,名誉经不起时间的挑战,直到最后,诗人(在诗中)与自己的已逝的爱人Laura永恒地结合在一起。这种后出现的人或物战胜前一个的模式,在塔罗牌诞生和发展的时期非常流行,我们一般也认为这种思想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塔罗牌,在塔罗牌游戏中,总是编号靠后的更大便是一个间接的证据。

同样使我们想起这首诗的,还有费拉拉塔罗中的恋人。在这张牌中,未被蒙住双眼的丘比特站在战车上,面朝我们,他的身边围着几个女人,战车侧面朝向我们,两匹马朝着同一个方向。未被蒙住双眼的丘比特可能代表,这里的爱已经是一个有意识的选择,而不仅仅是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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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 看见过几次有人说早期塔罗的恋人的两个女人是母亲和妻子,这说法有没有依据的?

    • 这和说是两个女人抢男人一样,是推测的。还有人说可以看成是一个女人在主持两个人的婚礼。毕竟这些牌的设计者除了图像什么也没留下,我们也只能从图像中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