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早期塔罗-节制

之前我们讨论的两种美德,正义与力量,正义里的符号是大家比较熟悉的,包括天平,以及竖起的宝剑。而力量牌的图像本身也很容易理解。但是节制的符号是在表达什么呢?在节制中,一个女人在用一个容器往另一个容器中倾倒液体,这个动作的象征意义并不那么直观,因此需要我们先特别解释一下。

对于这个动作,我们有两个解释。第一,它代表将酒和水混合,从而在享受酒带来的美妙触感的同时,避免承受宿醉带来的痛苦。在世界各地的文化中,酒都被视为是奢华淫逸生活的一个必需品,当然也就代表在物质世界以及欲望中享受。我们中国就有酒池肉林,灯红酒绿,朱门酒肉臭等成语和句子。而且,从古至今,在庆祝的场合,喝酒几乎是必不可少的一项内容。

所以说,酒与水的混合,并不是代表禁欲,而是代表有节制地享受,通过一种优雅的方式追求欲望,享受物质生活,而不是沉浸在欲望之中,迷失自我,甚至是无法自拔。具体地说,这些欲望除了饮酒之外,也包括吃肉,性交等。这些欲望都会使人有沉浸其中的趋势,而节制牌就是要有意识地抵制这个趋势,但却不完全拒绝这些享受。

这是对这个符号的第一个解释,下面我们说第二个解释。从一个瓶子中向另一个瓶子倒水,也可以视作是为了让两个瓶子里的水变得一样多。这让我们想到体液学说。体液学说是一种已经被摈弃了的医学理论,直到十九世界现代医学发展起来之前都被人采用着。这个学说认为人体是由四种体液构成的,分别是血液,黏液,黄胆汁和黑胆汁,分别和四大元素相对应。人体一切的疾病都是源自这些体液之间的不平衡。所以相对的,让这些体液之间保持平衡的关系则能治愈疾病,保持健康,这可能正是节制的图像所要表达的。节制牌常被视为是一张代表治疗的牌,其一部分的原因可能就是在此。

总得来说,不管是哪一个解释,都是代表着保持平衡和中庸,在禁欲和放纵之间的平衡,以及在四个体液之间的平衡,所以现代的一些塔罗把节制的图像直接描绘为相对元素的融合也能够被我们接受。比如说BOTA中,这位天使一手将火焰滴在老鹰之上,将水滴滴在狮子之上。

现在让我们看看这张牌在早期塔罗中是什么样子的。下面分别是威斯康提-斯福扎塔罗,Jean Noblet塔罗,中的节制牌。

和它之后的塔罗牌相比,威斯康提塔罗中节制的核心内容是一样的,从一个瓶子中往另一个瓶子中倾倒液体。不过这张牌中并不能清楚地看到液体。而到了Jean Noblet塔罗中,这个女人已经被加上了翅膀。此外,她的额头也多出了一个类似太阳的物体,这个物体在Jean Dodal塔罗中则完全变成了太阳的符号。另外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她们脚下的土地。我们知道韦特牌节制中的天使一脚踩在地面上,一脚踩在水中,但在马赛牌中,我们并不能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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